随后张家界的一组闭园海报,像是一张张离别情书刷屏了朋友圈———“其实想说‘你莫走’,只能暂话‘你别来’”“云开‘疫’散,重逢有时”“嗨,离开时,把张家界装进你心里带走”。有温度又不失的文字和格局触动,不少网友纷纷表示惋惜,都说
张家界目前正被问责,但老艺术家觉得它实属不易。旅游是张家界的命脉,这确实是张家界面临的一次抉择。这两年受疫情冲击,张家界已经冷清了许多。恰好碰上暑假期间,张家界眼看就要迎来旺季,偏偏又碰上疫情变故封了所有景区。
张家界是网红旅游地的“祖师爷”级别,一直以来吸引了天南地北的游人前往。因疫情不能,伤心的不只有我们,还有将张家界奉上“神坛”的韩国人。据说早在十几年前,张家界一直被称为“韩国人喜爱度第一”的中国景点。
“没有韩国人不知道张家界。”这句话是韩国人亲自盖章的,据说来旅游的每四个韩国人中,就有一个是去往张家界的上。
如果不是因为疫情,不出意外你到张家界,除了本地人,见到最多的或许是韩国游客。三五成群、装扮精致、身着冲锋衣棒球帽、讲着分贝极高的韩语是他们的标识,你可能还会在爬山过程中尴尬地被一群韩国大妈“超车”。
在宝峰湖景区,还能听到抬轿子的轿夫飙几句韩语,甚至买来的一瓶水上都可能印着中韩两国文字,你或许都会萌生一种奇怪的错位感:我是身在湖南的张家界没错吧?
据中国国家地理报道,近20年来发布的对外经济和旅游数据统计,到张家界的海外游客遍布上百个国家,其中韩国游客数量长期稳居第一,尤其在2000到2006年,比例高达90%。
随着张家界在国外逐渐打响名气,来自欧美和亚洲其他国家的游人数量逐年攀升,但韩国游客数量始终是境外第一,疫情前的2017和2018年,这一比例接近一半。
也就是说,按照时间推算,当年在我们这韩流时,张家界早已硬核输出,形成一股旅游旋风席卷韩国。
他们的“张家界情结”或许源于韩国人对爬山的热爱。70%土地被山地和丘陵覆盖的韩国,出门即是山,这种特殊的地形让爬山早已成了韩国的国动,融于他们的日常生活。
即便以高压锅式每周苦干60个小时工作制著称的大韩,他们依旧会忙里偷闲挤出时间登山。张家界盆景式的山地景观恰好击中了韩国人的审美点。
更何况在朝鲜族传说里,他们将自己看成是山神的后代。高山在韩国目中的地位是神圣的,张家界在他们心目中也是“圣山”。
还有一种民间的说法,称张家界的巨洞山被韩国人认为是“祖先的发祥地”,称韩国人的祖先最初为了逃难,从张家界一顺着长江向东出海,最终来到朝鲜半岛繁衍生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韩国人还张家界是他们的家园。
当然按实际的情况来看,这种追捧的“韩流”还来源于韩国人的大力宣传。2001年,张家界森林节邀请韩国观光社长赵洪奎前来旅游,他回国之后大力为张家界做“免费”形象宣传。他还放话称:“如果一个人活到100岁,没去过张家界他就算白活了!”
放眼一看,无论韩剧、韩国综艺还是韩国游戏,张家界都有极大篇幅的出现。在韩国最大的门户网站“Naver”搜索“张家界”,你会找到数不胜数的游记攻略和照片,很多网站甚至将去张家界旅行列为死前必做的to do list。
在张家界的所有酒店都可以吃到地道的泡菜和其他韩式料理,还为他们开通了韩语旅游服务热线电话。除了这些语言,张家界还是中国最早实行人民币与韩币直接兑换的地区。
2006年,张家界与韩国河东郡成为友好城市,两地之间的交流往来日渐深入,不少韩国人想在张家界定居开店。
到了2015年张家界直飞韩国釜山航线开通;去年又相继开通了多地航线。如今韩国与张家界的距离不过三个多小时的航程,几乎都可以纳入到韩国人的周末旅行计划里了。
相比起张家界在韩国的火热程度,国内对张家界的口碑有点褒贬不一。它是最老牌的景点,论名气比黄山差一截;它不以历史底蕴见长,服务也常被诟病,长期以来因为各种各样的炒作噱头,存在着不少非议。
张家界算得上是湖南名气最大的城市之一了,很多人还不知道,张家界是中国国家森林公园,还是一座因旅游建市的城市。
1982年9月,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成为中国第一个国家森林公园。因为名气太大,还盖过了原本的市名大庸市。1994年4月4日,国务院批准将大庸市更名为张家界市,妥妥成为一个以旅游立市的地方。
曾经一部火爆的好莱坞电影《阿凡达》在张家界取景,给张家界提升了世界知名度。袁家界景区的擎天一柱“柱”便是电影当中悬浮山的原型。
现如今你到柱,会发现这里早改名成了“哈利亚山”,不远处还有电影中纳美人的座驾蝠魟兽雕像,拍照还要收费。如果是没到过张家界旅游的人,第一次听着名字可能还以为到了国外哪里的景点。
这次蹭热点改名的做法让不少游客非常反感,网友还调侃道:“干脆张家界市也改成潘多拉市了吧,这样听着更协调一点。”
景区为了宣传力度改名无可厚非,但原本张家界“南天一柱”“柱”的东方文化意境,给洗成了的教名词,这种错位感,确实让张家界的文化根基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张家界从来都不缺话题,所谓“景红多”,它曾因不少的炒作和过度开发营销的问题被人诟病,而且服务基础设施和旅游消费也跟不上掉了链子。
比如1999年世界特技飞行大师驾机穿越天门洞;2007年法国蜘蛛人阿兰罗伯特徒手攀爬挑战天门洞百米绝壁;2009年达瓦孜传人赛买提在天门山征服极限坡度高空钢丝;2011年张家界天门山“冰冻活人”大赛;原市长赵小明博会上卖空气等刺激的炒作营销,了的关注度,但同时也在挑战着社会的底线。
直到宝峰湖、武陵源等景区相继以秀的行为艺术擦边球炒作,让不少网友都在感叹:“作为一个世界级旅游胜地,何必用这些烂噱头吸引游客?真是可悲。”
果然过度开发会带来一定程度的反噬。未经审批擅自改建天门山吊椅索道和天门山电梯项目,已经对森林资源和天门洞山体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张家界先后于1998年和2013年两度收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摘去“世界自然遗产”和“世界地质公园”资格的黄牌。
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都惋惜地说道:“武陵源现在是一个旅游设施泛滥的世界自然遗产景区,大部分景区现在像一个城市郊区的植物园或公园。”不少游客也在质疑景区门票的钱到底用在哪了——“只见景区门票提价,相关的地质科普却跟不上”。
如果不是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黄牌,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地质公园还有一项重要的科普职能。难怪总有人认为张家界“世界地质公园”了。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张家界被不少游客评为“坑爹目的地”的景点之一,很多游客吐槽在这里碰到的黑导游、在这里买到的纪念品都是made in 义乌,服务基础设施比起苏杭来说确实还有一定的距离。
离开张家界景区,你会发现它与张家界这座城市有些脱节,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如此之高的张家界,却是经济始终都发展不起来的五线城市。
旅游似乎带动不了这座城市,全市人口也就170多万,去年张家界P总量552亿元,人均P3.59万元,排在了湖南省倒数第四位,而省会的长沙已经突破万亿人民币了,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名气始终跟不上实力。
与其说名气始终跟不上实力,不如说张家界的美被耽误了。的是往往宣传张家界还需要蹭上“阿凡达取景地”那样的噱头,对于张家界的自然风貌和风土人情来说,或许更应该被国人所重视。
张家界的美真正被所发现,多得画家吴冠中。1979年,画家吴冠中本要前往湘西展开写生之旅,目的地是老友黄永玉和作家沈从文的故乡凤凰县。临行前当地人告诉他,有个叫张家界的国营林场绝对美到错过了就可惜,起初吴冠中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结果他一去就待了整整三天才出来,还写出了一篇名为《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文:“这里的秀色不让桂林,但峰峦比桂林神秘,更集中、更挺拔、更野……为了探求绘画之美,我辛辛苦苦踏过不少名山,雁荡、武夷、青城、石林……都比不上这无名的张家界美。”
张家界几乎将世界吉尼斯纪录都拿了一遍。尤其是天门山森林公园,既有世界上最高的自然穿山溶洞——天门洞、有世界上最长的高山客运索道——天门山索道,又有世界上最长的穿山扶梯——天门山扶梯、世界上最长的玻璃桥——张家界大峡谷玻璃桥,外加天下第一公奇观——天门山99道弯盘山公。
天门山最好的旅行体验,搭乘缆车登山是其中之一;有的人则喜欢登台阶,这里有一道“门户”,共有999层台阶,扣合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之意。
但更有意思的莫过于搭乘摆渡巴士下山,据说天门山景区有位41岁的巴士女司机,十一期间平均每天要行驶近2000个急弯,简直开挂成“秋名山车神”了。
张家界自然风光以峰称奇、以谷显幽、以林见秀,以“三千奇峰,八百秀水”著称。老艺术家觉得张家界贵在“仙气”和“野味”并存的气质,这里是最适合拍仙侠片的地方。
如中国国家地理所说,它就像扩大的盆景、微缩的仙境。最独特的是观山方式在于“笔筒式”,矗立在云海之间的石英砂岩奇峰就像插在笔筒当中的笔,观山者只需要沿着“笔筒”边缘观赏。
你会联想到一种这样有意思的画面,在以前交通不便的年代,生活在山上山下或者两座不同山头的人,或许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这里每家每户坛坛罐罐里都珍藏着酸辣美味,他们以酸贮鲜、以酸开胃、以酸锁味,当然更离不开辣椒拌菜调味。
这里有土家族地区最古老的民间传统打击器乐——打溜子,凡遇土家婚嫁迎娶、逢年过节等喜庆场合都少不了它,一般的打溜子乐队,能巧妙地将溜子锣、头钹、二钹组成的技巧融为一体,通过模拟自然体现人们对生活的感受如今已是国家级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
音乐家谭盾先生对打溜子情有独钟,他的作品《地图》的灵感来源就是打溜子——“我在湖南老家找到了之,把逝去的亲友找回来、把逝去的文化和音乐找回来”。
这些比阿凡达噱头有意思多了,抛开观光滤镜的张家界或许更值得我们一看。我们更欠张家界的,是一次真正的返璞之旅。维基解密黄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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