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山里,死在锅里,埋在罐里,活在杯里”——这是茶的一生。它生命的前三个阶段,或许大多数人都已知晓,而当它在一注沸水中又变得芳香时,关于“”的意味则陡然变得深长。除了形态,还有一些什么复活在一杯茶中?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东方佛理和哲学中对于生命的追问。
我们在绿茶的寻访旅途上,不时与高山、古寺相遇。它们的“静”,即为茶的底色。在静中,能啜饮山水,晚霞,自然的谦和味道。日常里离不开的茶,到最后,也成了许多人的“生活禅”。国民党八大金刚
4月7日,清明刚过。我们在沩山密印寺寻访住持贤心不得,只好往山中漫行。春寒未尽,满山的茶树在细雨里。忽然想起一千多年前,沩山灵祐禅师和他的慧寂在这里一边摘茶一边“打机锋”:灵祐听不见慧寂远远地在说什么,让他现身说话,慧寂便使劲地摇了摇茶树。
慧寂留在身边长达十五年,师徒二人之间有着极为深厚的情意与默契。那时的生活相当清苦,他们除了采茶,春耕秋收,种菜放牛,一日不得闲。而劳作亦成为禅修的另一种方式。
真正将农事生产纳入佛门清规的,是唐代高僧百丈怀海。在他所制定的《百丈清规》中列入了“普请”制度,即上至大方丈,下至小沙弥,都必须参加集体劳动,无一例外。他提倡“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从此“农禅并重”成为禅丛林作风之一。禅学上许多类似于灵祐与慧寂那样举足轻重的讨论对话,就在园中除草、厨房择菜中展开。
茶事当是诸多劳作中较为重要的一项了。土生土长于南方的茶树,很早就被认识且开发利用起来,僧人们亦不例外。几乎每座山中的附近都能发现野生茶树。茶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越来越被看重。
写《茶经》的陆羽,本来就出身佛门,做过十几年小,他的师傅积公大师是个狂热的茶爱好者;他的好友,著名诗僧皎然亦极爱茶。皎然的许多诗都描绘他与陆羽共同采茶、制茶、品茶的情景。他对茶的推广,亦是部分推广了的禅思想。唐代佛教兴盛,僧人常天下,的声名,往往也与他们携带的那一包包茶紧密相关。众多流传的名茶中,有不少最初就是由种植、炒制的。如四川雅安出产的“蒙山茶”,相传是汉代甘露寺普慧禅师亲手所植,因其品质优异,被列为贡品;福建武夷山出产的“武夷岩茶”,前身叫“乌龙茶”,因其由乌龙院采制的最为正而得名;密印寺所制的沩山毛尖,也是贡茶;乾隆最爱饮的君山银针,则产自岳阳君山白鹤寺。
藏在沩山城大林场深处的密印庵,极小,几乎少有人行。七十多岁的住持释康兰懂医道,诵经之余,常为们看点小病,有时也上山去采草药。那天,我们在庵后看见一只盆子搁在女贞树上,里面是一层薄薄的嫩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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